25年人物志刘同员:“武理教父”的光荣与梦想

来源:168直播吧
在此前结束的第25届CUBAL西南赛区赛事中,许多球迷发现,参赛队当中少了武汉理工大学的身影,这是自第2届CUBAL创立分区赛以来的首次。武汉理工大学,曾经是西南赛区绝对的霸主,9夺“西南王”,并输送王晶、韩德君、刘久龙、代怀博等一批优秀队员进入CBA,为体教结合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。站在CUBAL25周年的时间节点抚今追昔,回味武汉理工大学男篮叱咤CUBAL江湖的峥嵘岁月,很难不产生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换旧人”的浩叹。

本期内容,我们将目光聚焦武理教父刘同员,从他的角度看看武汉理工大学和CUBAL25年的故事。

2000年9月11日下午,酷暑难耐的成都,许多人都在等待一个答案:首次参加中国大学生运动会的香港,能否斩获他们在本届赛事的首枚金牌。一天前,香港男篮刚刚轻取王仕鹏、朱芳雨领衔的广东男篮,赛后,领队麦显鹏表态:“有信心战胜(决赛)对手,为香港代表团赢得首金。”这番豪言壮语经过媒体的广泛报道,很快营造出大战将至的紧张感。

作为另一支决赛队伍湖北队的主教练,时年44岁的刘同员并未被外界的声音乱了方寸,恰恰相反,他相信自己已做好了万全准备——那两台专程从香港买来的摄像机不是吃素的。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”通过反复观看香港队的比赛录像,他已经对后者的人员配置、技战术打法了然于胸。对情报工作如此重视,这在那个年代算得上了不起的创举。

那场比赛热度颇高,四川电视台、中央电视台均进行了转播,两队势均力敌,斗得天昏地暗、日月无光,比分多次交替领先。常规时间进入最后24秒钟,香港队仍领先3分,刘同员请求暂停后特殊布局,逼得求胜心切的他们连续出现失误,被湖北队抓住机会追进加时。加时赛中,香港队仍无力解决失误问题,湖北队成功登顶。

“湖北省给我的任务是八强,但是我拿到了冠军。”谈起22年前的往事,刘同员仍旧难掩内心的兴奋,他操着浓重的湖北普通话,用沙哑且含混的嗓音表示,“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,湖北男篮也没拿过全国冠军呀,顶多全运会第二。”

这支创造历史的湖北队,以武汉理工大学男篮为班底,刘同员正是这支球队的主教练。当他们载誉回到武汉,主管体育的副校长严新平早已在停机坪等候多时。然后,球队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朵鲜花,脸颊上也多了两行热泪。几个月前,当他们拿到第一次CUBAL“西南王”凯旋而归的时候,等待他们的是一场5000人参加的表彰大会,可谓备极荣宠。短短半年,他们再次体验了这种极致的荣耀。

想当年,武汉理工虎踞西南、狼顾全国,是CUBAL早期最不容忽视的力量之一。他们向CBA输送了王晶、刘久龙、韩德君、代怀博、陈开、张翌星、车昊共7名运动员,质量、数量综合来看,至今难有队可出其右。向下,他们将多所中学拓为后备人才基地,向上,他们与东莞新世纪(CBA深圳男篮前身)签订人才培养协议,中间,联手东风雪铁龙开创名校名企合作新局面,在多条战线开风气之先。

凡此种种,都离不开刘同员的积极探索。毫不夸张地说,他就是这支球队的“教父”。

01

西南“铁帽子王”的诞生

1956年2月16日,刘同员出生于湖北仙桃,高中(沔阳中学,现为仙桃中学)开始跟随一位名叫耿安黎的教练练习篮球——隔壁沙坑里就是体操世界冠军李大双、李小双的启蒙教练丁霞鹏。耿老师体操出身,“这样的人特别注意细节,因为一个动作不严谨,就可能造成生命危险。”刘同员说,耿老师特别重视投篮手型的规范化,不规范不让出手,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,影响了他的一生。

也正是从那时起,刘同员养成了刨根究底的习惯,凡事都要多问一个为什么:投篮时为何要双脚开立与肩同宽?平板支撑为何算是专项力量训练?投篮时胳膊的夹角有何科学原理?每逢出外仿学,他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向强者发问、与同行激辩,颇有几分“篮球老学究”的风范。流水不腐户枢不蠹,或许,这正是他许多观点仍显超前的根本原因。

高中毕业以后,刘同员做过几年民办教师,白天教数学、语文,晚上带篮球,很快就在全县范围内罕遇敌手。1976年,他成为了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。在武汉体育学院读书期间,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图书馆找一些体育理论书籍来读,运动生理学、运动心理学、生物力学无所不包。他们甚至还学习解剖学,对着尸体标本研究肌肉的各种形态。这一切都为他日后正式从事教练行业,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。

1979年,刘同员大学毕业,成为武汉汽车工业大学(2000年5月与武汉工业大学、武汉交通科技大学合并为武汉理工大学)的一名体育老师,兼任校队教练。彼时,湖北省有100多所高校,篮球分为甲乙丙三组,他刚接手时球队尚在乙组蹉跎岁月,接手后很快就升入甲组并拿下全省冠军。他在学术方面也颇有著述,1993年获评副教授,1996年又破格晋升教授。“同一年就5个人提教授,我是唯一一个工农兵学员。”刘同员表示。

尽管在工作岗位上春风得意,有件事始终是他的心结,即球队没有全国性的高水平比赛可打。有一年他去西安出差,看到教育部重点工科院校的比赛,羡慕得不得了,“那个比赛好热闹,可是我参加不了,因为我们是机械工业部的,其实他们很多球队水平不如我们。”大型体育赛事作为媒介事件,它们自带的加冕、征服的意蕴,总是让人类着迷,而争强好胜的刘同员为之着迷尤甚。
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98年CUBAL问世。不过有意思的是,由于信息不畅,武汉汽车工业大学没能参加首届联赛,但在第2届联赛,他们半决赛、决赛先后击败广西大学和电子科技大学,以“黑马”之姿一举夺得“西南王”,开启了自己在西南赛区长达十余年的统治。从第3届联赛开始至刘同员2016年退休,他们获得了第2、5、7、8、9、12、13、14、15届共计9次“西南王”,堪称豪门。

武汉理工大学球队荣誉墙(部分)

因为成绩好、央视转播场次多,在那个武汉理工刚刚诞生尚无名气的年代,武汉理工男篮还一度大大改善了招生情况。“一直播,全校都像过节一样,有一次周祖德校长在首都机场看我们比赛,差点误了飞机。”刘同员笑着说。

周祖德(中)严新平(右)

02

体教结合开新路

我在第一篇“25年人物志”里写过,CUBAL具有鲜明的“教育家办赛”的特点,刘同员们是篮球教练,更是教育工作者,换句话说,他们是“以体育人”最末梢的执行者,“体”是抓手,“育”才是终极愿景。因此,刘同员执掌球队数十年间,除了备战、比赛,很大的一个课题就是如何在“学”和“训”这对永恒的矛盾体之间,寻求最佳的平衡。

他有一个原则,就是绝不停课搞集训,除了寒暑假、休息日,一直都是一天训练一次,一次2小时。他有个观点,比赛不会打一天,训练也就没必要持续一天,有2小时高强度训练足矣。备战期会加一个早操,“目的是防止队员熬夜、睡懒觉。”因为不肯增加训练量,刘同员没少跟后来聘任的专业队教练“讨价还价”。刘同员说:“知识是一种武器,把他们武装起来,他们才能飞。”

他不相信“学”和“训”一定是不可相融之物。“袁伟民、郎平,读书时成绩都不差。”刘同员说,“读中学的时候,我的数学成绩总是班里前三名。下午4点半以后我们参与体育活动,晚上7点钟再上晚自习,什么都不耽误。”

有一回,代怀博、史振男、马松逃课跑出去吃宵夜、喝酒,被他逮住一顿批评:“如果只想打球不想学习,我球队就不要你们了。你们谁能打球打一辈子?你觉得你不想学习,可以退学,我这里就是要学点知识出去的。你想专门打球,我这里不是职业队,请家长把你们领回去。”最后,这3个主力队员写下保证书,向刘同员保证绝不再犯。

为了球员个人的长远发展,刘同员还反对盲目的大运动量训练,青少年篮球畸高的受伤率、基层教练不够专业系统的训练方式,让他格外痛心,“他要是发育不好,你就是在破坏他一辈子的身体健康啊。”刘同员说。因此他主张,做教练的除了要懂球,还得懂人体运动解剖学、运动生理学、运动训练学、运动医学、运动心理学、哲学等。

韩德君在队时,他就非常注意根据他的实际情况安排专项体能、技术训练。什么叫“专项体能训练”,他解释说“就是按照篮球比赛的动作技能模式去练体能”,比如深蹲和卧推,篮球场上就没有那样的发力方式,“你见过谁把屁股沉下去再发力的?”

“有人说冬训完了不坏胳膊坏腿不正常。我就偏不信这个邪。我看过一个足球俱乐部,9-10岁的孩子跑5000米折返跑,几乎跑崩溃了,足球需要这种体能?孩子们身体发育允许吗?荒唐,你是要技术噻,孩子们有学业任务,仅有的一点课余训练时间,不抓技术抓什么体能?”刘同员认为,跑5000米没啥大用,“篮球场上的事篮球场上解决,训练节奏要跟10分钟比赛、2分钟节间休息的节奏相吻合。”

他“性子刚直”,见到不平之事总要吐槽一番。4个半小时的采访,几乎就是他的“吐槽大会”,就连解说员说句“挡拆”也能惹他不满,“掩护也有好多种呀,前掩护、后掩护、反掩护、侧掩护、移动掩护、定位掩护……每一种掩护它使用的范围是特定的,怎么能一个’挡拆’全部交代了?解说员有义务给观众科普篮球知识。”

带队征战CUBAL之初,刘同员已是体育部副主任,2005年升任主任,从此不再担任主教练——但仍以领队身份幕后操盘。在他心目中,比篮球队更重要的成就是他参与的专业和学科建设。“专业和学科才是学校的生命线,篮球队只是锦上添花,作为载体把校园文化展示给外界去看。”在他的参与之下,武汉理工体育部拥有了体育教育训练学一级学科点,可以招收4个方向的学术硕士,其“大学体育课程”还获批湖北省唯一一个体育类精品课程。

退休之前,刘同员已是武汉理工二级教授,他懂理论、懂实践,身上有着明显的“学院派教练”烙印,但他拒绝称自己是什么派,“谁有本事我听谁的。”刘同员说。

03

球星辈出

武汉理工大学男篮队史,不光有韩德君这样的“准名人堂”球员,也有王晶、刘久龙、代怀博、车昊、陈开这种征战CBA多年的猛将,尤其是代怀博,当年以大学生身份入选国家青年队,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。这些队员的招收和成长,无不浸透着刘同员的心血。

拿“CUBAL第一个CBA球员”王晶来说。刘同员最早关注到他,是在某一年中学生运动会上,当时后者代表内蒙古出战。后来,王晶被招到上世纪90年代煊赫一时的空军男篮,结果半年以后该队因资金问题解散,尚未注册的王晶正愁无处可去之时,刘同员伸出了援手。王晶刚到校时,弹跳好、力量好,“但脚步是乱的。”刘同员从最简单的交叉步突破、顺步突破帮他调,一点点调成了后来的CUBAL大杀器,在CBA也有两个场均得分15+的赛季。

再说韩德君,原本是辽宁省体校的自费学生,没有机会进入辽宁青年队,属于要被放弃的那一类,刘同员从相关教练那里得知了他的存在,于是跟许多985知名高校展开了“争夺战”,最终凭借以情感人、以篮球发展理念感人,把韩德君揽入麾下。韩德君家境贫寒,刘同员通过学校以奖学金、贫困学生基金和企业合作等形式,支持他的学业与生活,后来央视一转播武汉理工的比赛,他家里就挤满了来看比赛的村民。“他的篮板球、二次进攻、中锋的意识是在武汉理工得到提升的。”刘同员说。

多年以后韩德君接受央视采访,提到大学时表示“对我篮球生涯帮助非常大”。

还有代怀博,他就读的华中师大第一附属中学是武汉理工的篮球后备人才基地,从初中时代就接受过刘同员的一对一指导。刘同员每周给他上三次课,亲自教他前锋的各种基本功,也教他投篮。为了规范代怀博的投篮手型,刘同员不许他对着篮筐投——怕他为了进球而改变手型,而是让他对着墙上的一个标记去投。“动作规范,才能可持续发展,你看乔丹打总决赛,投中制胜球时,他的手型、身体一系列的姿态很完美的,真是完美极了。”刘同员由衷地赞叹。

靠着一手投篮绝技,代怀博入选国青队,并在2012年U18亚青赛上场均砍下16.2分,仅次于王哲林,位列全队第二。后来登陆CBA,无论是在新世纪还是在东北虎,投篮都是他最大的杀招。如今,代怀博已在CBA征战十年之久。

除了以上三位,还有在CBA征战7个赛季的刘久龙,他退役以后投身教职,率领安徽文一队拿到了NBL2019赛季总冠军;CBA巅峰赛季场均10.5分,现任华中科大男篮主教练的陈开;张勇军之子张翌星……就培养成果而言,能与武汉理工相媲美的,也不过清华、北大、太原理工寥寥数队。在那个CUBAL和CBA相对隔绝的年代,武汉理工为两个联赛的人才交流做出了开拓性的贡献。

04

与冠军的距离

武汉理工制霸西南,人才辈出,却也有一遗憾,那就是从未得到过CUBAL全国冠军。2005年和2006年,他们曾两度打进总决赛,却不幸遭遇“四大金刚”古加尼、陈利伟、陈荣仁、张佳滨领衔的巅峰华侨大学,最终只能目送对手开启四连冠王朝。“我觉得我们有冠军实力,我的孩子们也很珍惜,但就是打不了冠军。”刘同员说到这一节,不禁连连叹气,“我的孩子”,他总是这样称呼队员。

他提倡“以情感人”,总是要替家长考虑到队员未来的生存权、发展权,重视学业,也有这方面的原因。据刘久龙回忆,刘同员总是到处化缘、拉赞助改善球队的软硬件,有时候自掏腰包资助学生去做康复。比赛跟考试冲突时,也是他去协调。

第7届(2004-2005)联赛显然是武汉理工队史的一个高峰。韩德君的到来,让武汉理工内线实力大为增强,全国赛1/4决赛轻松击溃汕头大学。半决赛面对山东科技大学,他们却打得异常艰难,首回合交锋半场落后13分,刘久龙率队追回比分却憾失绝杀,1分之差败走麦城。中间休赛的几天,已退居二线的刘同员再次接手球队,狠练联防,结果回到主场,与韩德君并称“OK组合”的赵宇狂砍40分,武汉理工大胜22分,队史首次晋级全国决赛。

第7届西南王

“当时还年轻,过了山科以后,高兴得比较早,实际华侨整体实力超过山科很多。”刘久龙说。两场比赛,武汉理工均与华侨拼到了最后,刘久龙斗法张佳滨精彩纷呈,“不好防的11号”韩德君也给华侨时任主教练王德礼留下了深刻印象,只可惜西南王终究棋差一招,不得不成为华侨队史第3冠的卑微注脚。次回合终场哨声响起,刘久龙泪洒当场,退役季如此结束,让他抱憾至今。

2006年,武汉理工再次向总冠军发起冲击,半决赛面对“黑马”河南大学,两个回合都打得磕磕绊绊,次回合靠着韩德君的绝对统治力才惊险晋级——第3节行将结束之时他甚至还命中一记压哨三分,全场拿到“双20”。与他们在总决赛相遇的,仍是老对手华侨,这一次,尽管韩德君抖擞神威两回合合砍40+28,武汉理工却输得更加彻底,两场比赛净负33分。

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,刘同员开始在教育部港澳台司和湖北省侨办的支持下,举办海峡两岸大学生篮球交流赛,这个赛事在接下来若干年,都是两岸体育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,影响力巨大,“教育部都把我当典型了。”刘同员说。同时,它也是大学篮球赛事体系的重要补充,为许多CUBAL球队提供了紧缺的比赛机会,与CUBAL共同提升了大学篮球的水平。

言归正传。2007年全国赛8进4,武汉理工被“老冤家”汕头大学主客场双杀,没能更进一步。这个赛季过后,韩德君加盟辽宁男篮一线队,开启了自己传奇的CBA生涯。而失去内线支柱的武汉理工,则陷入低迷,连续两年无缘西南赛区决赛,直到2009年代怀博带枪来投,他们才又再度崛起。

代怀博在校的4年,武汉理工再次实现对“西南王”的垄断,然而一到全国赛的赛场,他们又总是磕磕绊绊,难以向前一步。

2010年8进4,惨败给卫冕冠军中国矿业大学。

2011年16进8,一度被第2次打全国赛的山西财经大学弄得十分难堪,气得暂停时刘同员说气话:“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,输了就从这里爬回去!”最终凭借马松、史振男的联手发威,武汉理工才涉险过关。到了8进4,运气就没那么好了,武汉理工被中国民航大学防得失误不断,最终憾负。

2012年8进4,被“小钢炮”周雨踩着三分线绝杀;

2013年16进8,跟初出茅庐的山西大学缠斗整场方才胜出。8进4,被华侨大学大胜29分,赛季结束,代怀博远赴东莞新世纪,武汉理工再次进入下降周期。回头去看,韩德君离开CUBAL的15个赛季,武汉理工竟再也未能闯进全国四强。而随着西南赛区、湖北赛区风云变幻,这支老牌强队也渐渐从豪强之列跌出,25年来,首次没能打进分区赛。说起球队的现状,刘同员颇为无奈,只是他一个退休老人,确实也无能为力了。

05

退休老汉的“野望”

2016年,刘同员正式退休,但他的体育之路远没有结束。2019年,被武汉生物工程学院聘为体育学院院长、2022年被聘为武汉华夏理工学院责任教授。如今,他已经67岁,可他还是闲不下来,每周不光要在本校上3次课,还要以特聘教授的身份给南昌工学院的学生们远程授课2次。最近,他指导的7个本科生也到了毕业论文修改的关键时期,把他忙得不可开交,连接受采访的时间都不容易匀出来。

然而一旦说起篮球,刘同员就总有说不完的话。我甚至无需提问,他就可以从理论到实践毫无间断地聊上3个小时,比如一次掩护如何出2-3次机会?什么叫“一步急停、两步急停”?他强调篮球启蒙教育应该强化训练个人的联防意识与技术,“个体联防能力是盯人能力的基础,更高级。”有时我试图把采访引到CUBAL上面来,他就蜻蜓点水地简单聊两句,很快又转到他的篮球哲学,仿佛那里有一座奇幻的宫殿,让他流连忘返。以至于我不得不把采访分为两次。

刘同员仍有两个未完成的心愿。第一,他想把自己在篮球领域的毕生所学、所悟、所历写成一部书,他隐约提到,这部书的篇幅要达到100万字,既写青少年篮球科学训练体系的建设,也写CUBAL的起源、发展、宗旨、理念、现状和展望,还写篮球运动文化的育人之道、文明之道、强国之道;第二,开展青少年篮球发展公益事业,他想回归青少年篮球训练,如果有人肯给他平台和场地,他分文不取就能把事做起来,他畅想自己能在湖北建立一个人才基地,未来往CUBAL、CBA乃至NBA输送人才。

说到这里,刘同员把声调拔得老高,热情仿佛要从电话听筒里冒出来了。

人生有起有落,有高峰,有低谷,希望武汉理工能再次振作,在以后的西南赛区能见到他们的身影。